上海、深圳、武汉、无锡、杭州、长沙,谁会是“芯片第一城”
“智能相对论”注意到, 武汉的芯片企业集中在光谷内,2001年被批准为国家光电子产业基地 ,先后汇集了武汉新芯、长江存储、海思研发中心、联发科技(全球第四大设计企业)、新思科技(半导体设计软件龙头)等众多国内外知名企业,形成涵盖设计软件服务、芯片设计、测试等产业链条。 合肥在2012年开始了集成电路领域的探索,先后建立了合肥经开区、高新区和新站高新区三大集成电路基地。当前,芯片企业主要集中在高新区内,以联发科技、安谋、新思科技,大唐电信、君正等为代表,达到140余家。特别是合肥长鑫今年在DRAM芯片上取得的突破,为合肥芯片产业赢得了巨大声望。 长沙则在今年正式提出了“三智一芯”的产业发展思路 ,计划在3至5年内建造中西部最大半导体产业群。今年7月,总投资达160亿元的长沙三安第三代半导体项目正式开工,围绕这一项目,长沙将形成长晶—衬底制作—外延生长—芯片制备—封装的碳化硅全产业链。 事实上,长沙已经按照“一条主线、三个中心和五个链条”的思路进行了产业布局,浏阳高新区为新一代半导体材料中心、湖南湘江新区为新一代半导体科创中心、望城经开区为新一代半导体应用及智造中心。 长沙的优势在于其本土就能产生大量的芯片应用需求,例如有“电表行业第一品牌”称号的威胜电子,拥有单相表100万只、三相表20万只的年生产能力,其中三相电子式多功能电度表的市场占有率高达40%;作为长沙千亿元产业集群之一的汽车产业,年产整车近百万辆;湖南湘江新区正着力打造智慧公交示范线、智慧高速、智慧物流园、自动驾驶环卫场景、5G-V2X示范等多个应用场景……这些产业和项目对芯片的需求都非常大,这也是长沙发展芯片产业的底气与信心所在。 二、给地方政府浇瓢冷水,并非坦途的“芯片第一城”争夺路上有多少坑? 芯片产业对地方经济的带动作用显而易见,然后芯片产业的特殊性决定着,现在看似前景无限的产业规划和布局,即便费尽心思的努力经营,也不一定能够收获回报,中国在这方面是吃过亏的,这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亦是一场考验。 1、广撒网的策略是否真的适合芯片产业?如何避免投产即落后?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,芯片产业更是如此。 我们来看看当前芯片产业的世界格局。 美国强在整体实力:有英特尔、高通、英伟达、AMD等顶尖芯片设计、制造厂商,有英特尔、AMD掌握的x86指令集;有微软、苹果、谷歌等操作系统生态伙伴;还有Cadence、Synopsys、Mentor 3大主流EDA工具厂商。 英国强在架构:除也拥有x86指令集之外,还有占据另外半壁江山的ARM架构。 台湾强于代工:台积电在芯片制造工艺上的领先已不用再过多累赘。 韩国强于存储和显示:三星和LG在90年代之后迅速崛起。 日本强于材料:信越、SUMCO、住友电木等日企垄断全球52%的半导体材料市场。 欧洲强于设备:荷兰ASML公司垄断全球光刻机设备。 注意到没有?芯片是一个头部效应高度集中的产业,必须站在“食物链”的顶端才不会被挤占出局,自中美贸易战以来,国家开始正视芯片产业的重要性之后,大量芯片项目在各地上马,根据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去年的研究数据显示,近几年,光在芯片制造领域,我国新投产了10条12英寸产线,总投资约3200亿元;同时在建14条,总投资约5100亿元;另有23条规划待建,总投资约5000亿元。 中国需要这么多产线吗?这些产线最后都能存活吗?存活下来的产线最终能与台积电、三星这样的先进芯片制造企业掰掰手腕的又会有几条? 太过直白的回答可能会影响到地方政府参与芯片产业的积极性,但客观存在的事实是,芯片作为一个技术密集型产业,要求对行业的发展趋势有非常强的洞察能力;作为一个资金密集型产业,决定了一个芯片项目一旦失败,损失会非常惨重。 总而言之,风险极大。 这方面中国芯片产业在过去是吃过亏的。 1990年9月电子工业部曾启动了一项“908”工程,想在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方面有所突破,目标是建成一条6英寸0.8—1.2微米的芯片生产线。项目由无锡华晶承担,芯片技术向美国朗讯购买,但最终结果是:行政审批花了2年,技术引进花了3年,建厂施工花了2年,总共7年时间,投产即落后,月产量也仅有800片。后来经中芯国际创始人张京汝接手改造,直到1999年5月达到盈亏平衡,项目才得以验收。 或许中国在芯片产业上广撒网的策略是为了“补课”而不得不交的学费,那么在追赶世界先进的过程中,如何保持速度与效率则是地方政府所要面临的第一道考验。 2、投资回报周期长,产业人才需沉淀,地方政府是否有足够定力? 芯片产业投资不光资金需求量大,回报周期也很长,且还是一个需要持续投入的产业,1996年启动的“909工程”就是一个典型案例。 当时这个项目投资100亿人民币,由上海华虹承担,与NEC合作,时任电子工业部部长胡启立亲自挂帅,是建国以来最大的电子工业项目。1997年7月开工,1999年2月完工,用了不到两年即建成试产,在2000年就取得了30亿销售,5.16亿的利润。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不变,“909工程”也需要差不多20年才能收回投资,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一帆风顺,还有反复。 2001年,华虹NEC遭遇了芯片行业的寒冬,全年亏损13.84亿,直到2004年之后才恢复业绩稳定,其实芯片行业中三星有越亏越投的“反周期大法”,张汝京有“盖厂一定要在行业低潮期”的理论,但华虹NEC一直止步与建厂时的规模,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内,再也没有获得国家资金支持扩建升级。 我们需要注意到,“909工程”可谓是“根正苗红”,自一出生就自带光环,可在其实际发展过程中依然步履荆棘,地方政府在入局芯片产业之前可对产业发展有过周末的规划与预估?可曾清点过有哪些底牌和子弹在关键时期可以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? 在另外一个方面,地方政府发展芯片产业巨大的人才缺口从何而来? 根据《中国集成电路产业人才白皮书(2017-2018)》数据显示,到2020年,我国集成电路行业人才需求规模约72万人左右,而我国现有人才存量40万人,专业人才缺口将达32万人。 中国半导体行业协会副理事长于燮康表示,如果说现在集成电路的人才缺口是30万,那么未来随着芯片需求的增加,人才缺口只会越来越大。 中芯国际曾公布过一组数据,中国每年有近800万大学毕业生,但进入电子和相关产业的只有20万。在这20万大学生里,只有4万人从事电子行业,2万设计、2万制造,3年后,流失率可能有20%、30%,甚至更高。 产业需要长时间的人才沉淀才会具备发展的动能,在这一方面,地方政府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,或者有完善的解决方案?这些问题的答案必定不是走一步看一步,而是需要沉下心以破釜沉舟的气势做出决断。 其实,无论是资金投入和回报也好,还是人才沉淀也好,考验的都是地方政府的产业定力,既然已经下场,肯定不能玩票,如何漂亮的赢得更多筹码才是目标。 3、在产业基础和行业热度的取舍中,地方政府和企业如何制定自己的发展策略? (编辑:东莞站长网) 【声明】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,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本站立场。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,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! |